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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六章 旁若無人的秀著恩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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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笑語的意外出現,顯然讓葉西辭的狀態恢覆到了最佳。本來就是因為風紫的威脅才頻頻失手,此刻再也沒有了顧慮,面對一個敢冒充他綁架他娘子的壞人,葉西辭絲毫沒有想要留手的意思。

風紫知道他的武功跟方笑語有差距,但實際上打起來,且是在對方已無顧慮的時候打起來,他才體會到了方才繡球的憋屈。

他的某些武功,許多都來自於溫英姿的墳墓。當年他去北燕做了一回殺人狂魔,為的就是尋找柴家先祖柴昭為溫英姿所建立的墳墓。

當真以為溫英姿的墳墓是自然沈入地底的?這世上哪有這樣巧合的事?之所以被掩藏住了真容,是因為柴家的某一任先祖怕溫英姿的墳墓被人打攪了,所以才會將之搬遷到了地底,而那些所謂的地圖,也不過是記錄了一個大概的地點,是那一任先祖為了柴昭掃墓而記錄的。可誰知後來北燕竟然在溫英姿之墓上頭建了守將府,柴家的人無法再靠近,而那任先祖死後,事情才漸漸沈寂下去,到了後來,知道者便甚少了。

而他自幼在冷宮長大,為了解除煩悶,他不得不靠著母妃帶著的柴家先祖紀事來打發時間,而母妃於作畫一道有著不錯的根底,她常常模仿柴昭的畫,除了花鳥蟲魚,便是那副溫英姿的模樣。也是自小培養出了興趣,她才會對溫英姿這個活在柴家所有人記憶中的女將軍有著異於常人的執著。

當年他在北燕所殺的‘尋常百姓’,其實都是各國的探子潛入其中的。大多都是些想對北燕不利之人,大周人占了大多數。

方劍璋是否知道這些人的身份他不知道,但是他一來到北燕,立刻便被這些人註意到了。他們有的相互傳遞消息,有的則是暗自找人跟著他,可惜全都被他察覺,所以他便將那些人全都宰了,又刻意將屍首殘害的慘不忍睹,就是為了殺雞儆猴,也是刻意被抓,為了被關進守將府內,尋找溫英姿的墳墓。

雖是皇子,可是因為自小並沒有得到父皇的承認,又是在冷宮這樣的地方長大,且那被她母妃害的失去了龍子又一命嗚呼的妃子的家族也不肯安靜的放過他們,他與母妃一路過的也很兇險,卻也因此而學會了生存之道。

撬個門鎖之類的事情根本難不倒他,所以在守將府的地牢時,他輕而易舉的便能離開地牢,去查探溫英姿之墓的所在。而溫英姿之墓又恰恰在地牢附近,所以他找到那裏並沒有廢了多大的力氣。

最先得到好處的人並不是方笑語,也不是蕭入。而是最早找到溫英姿墳墓的他。他自然不會對溫英姿這個他在意的人不敬,所以從未有過想要挖掘墳墓的打算,哪怕真正的越國寶藏全都埋藏在墳墓之中,他也沒有貪婪。

但是,柴家先祖柴昭在最後的時日中,幾乎就是在溫英姿的墳墓前度過的。或許是需要解悶,也或許是別的什麽原因,七百年前的溫英姿所使用的武功全都被柴昭分門別類的放在一只盒子之中,還做了許多防止書頁腐朽的處理。

他沒有覬覦那些寶藏,卻唯獨拿走了這些武功秘籍。他的許多武功都是學自溫英姿,是比這個世界的武學等級高出許多的。他本以為自己的武功就算不是最好的,卻也可以傲視群雄,站在江湖的頂端了,卻沒想到,今日與葉西辭的對打,卻讓他更多感到的是無力。

他不會覺得大承這種武功比大裕與大周都要落後的地方會有如此高等級的功法,在滄瀾海閣出現之前,大承的江湖簡直就沒眼看。大裕朝雖然也好不到哪兒去,可畢竟還有他暫時紮根於此,他對溫英姿的武功還是很有信心的。大周不必說,乃是所有國家之中武功最為發達的,特別是皇宮大內,因為蕭家先祖的關系,武功都是最高等的,所以老皇帝強身健體活了一百多歲也不死。

而大承,其實是最弱的。朝廷那裏那不如江湖,區區一個安王府如何能夠讓葉西辭擁有如此可怕的武功?何況當初葉西辭在安王府過的是什麽鬼日子他還是知道的,他就更不會相信,安王和他那個李側妃會讓葉西辭學習到如此可怕的武功,然後對付他們?

大承江湖的崛起,原因在於滄瀾海閣的建立。這個突然出現在江湖上的組織,不是門派,不是家族,更多的就應該稱之為組織。

那裏歌舞升平,可以說是江湖人士的銷金窟,無論粗魯之人還是雅士,都能在滄瀾海閣裏找到樂趣。江湖人也愛去,哪怕只是坐著喝個小酒,聽個小曲,消磨時間罷了。

但更多人知道,滄瀾海閣是一個機會。一個讓自己變強大的機會。

每一個人都對滄瀾海閣的來歷好奇不已。這個名為可兒的副閣主,總是帶著一副面紗,揮手就是一本高級功法。這種在別的門派足以成為鎮派之寶的功法,在滄瀾海閣之中卻似乎不要銀子隨手可變出來一般。

而當初他一聽到滄瀾海閣的大名,便也隱姓埋名的去查看過。

滄瀾海閣的高階功法全都需要做任務來兌換。任務難度有高有低,稀奇百怪,得到的積分也不相同,用積分可以兌換自己看得上的功法,引得江湖上那些人為此趨之若鶩,即便是有些底蘊的名門大派甚至隱世家族都對此覬覦不已。

但沒有人敢硬搶。因為有前車之鑒在默默提醒著他們。

當時他對滄瀾海閣也同樣好奇不已。而他不知為何,腦中閃過的第一個想法,就是這滄瀾海閣會不會與方笑語有關。

不是他能掐會算,而是他懷疑是不是溫英姿還留有其他的武功秘籍他沒有找到。

當初他將地圖交給還年幼的方笑語,暗中默默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哪知道這個女娃子不按常理出牌,從他人手中得到了一張看起來就像是藏寶圖的地圖,她竟然不害怕,說收下就收下,甚至不在意他剛剛從手臂中摳出來的,上頭還帶著血,就默默的藏了起來。

他以為她會對地圖上的東西有興趣,會去尋找,再不濟也是將之交給方劍璋,說明他給她地圖時的情況,可誰想到這小娃娃完全猜不透心思,轉眼就將地圖埋在了守將府書房後的花園裏,自此再沒挖出來過。

那之後很多年,他都在留意方笑語一舉一動。但這個女子哪怕漸漸長大,也是個不解風情的木頭。跟父母都有著絕對的距離感,自己的親弟弟也是冷眼以待。沒有朋友,沒有玩的好的圈子,仿佛這就是個透明人,自一開始就是虛構的一般,根本不存在。

而當滄瀾海閣崛起江湖後,他卻在猜測,會不會當初的方笑語已經將那地圖記在了心中,所以埋在後院裏再也不動不是她對那些寶藏不感興趣,只是她偷偷的其實已經找到了溫英姿墳墓的所在。並且拿到了溫英姿的武功秘籍,所以才會有滄瀾海閣源源不斷的高階功法。

之後他也易容重新潛入過北燕的守將府,與梁薄的接觸其實那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而他重新踏入溫英姿之墓的所在,卻發現裏頭幾乎沒有被動過,就是那間柴昭所建的小屋,也依舊布滿了灰塵。各種擺設絲毫沒有被動過,也沒有腳印,更找不到有人來過的蹤跡。

所以,他才策劃了北燕與流沙國的那場戰爭,就是為了將方笑語引至北燕,引導她尋找到溫英姿的墳墓。

而他懷疑滄瀾海閣與方笑語有關的另一件事,就是幾乎在同一時期,京城有名的木頭方大小姐突然開竅了,不僅鋒芒畢露的解決了家中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同時還突然變的武功高強。

而據他一直以來對於方笑語的關註,自然也查過方劍璋的那些本事。方笑語突然的能耐,似乎與方劍璋關系不大,反倒是那之後,方劍璋也突然厲害起來了,他反倒覺得可能方劍璋的變強是方笑語的功勞。

事實證明他猜測的很對。

直到現在為止,他依舊不敢確認方笑語是不是溫英姿的轉世。說實話,他對轉世一說總有些奇怪的感覺。雖然有柴家先祖百年一轉世的傳說,但他曾經懷疑過,這是不是柴家人故弄玄虛。柴昭的筆記中每百年多出來的內容,會不會其實是柴家的後人所為,為了某種目的。

直到他遇到了方笑語。這個長相與溫英姿有七八分相似的女子。

之所以說只有七八分相似,是因為當時的方笑語年紀還小,堪堪只能看出一些溫英姿長大後的模子。

長的像溫英姿的女子得到了溫英姿的傳承,也算是某種緣分。他一直固執的如此認為著,或許是因為害怕自己在意的那個只存在於想象中的女子變為現實。

所以,即便現在看到方笑語與溫英姿這一模一樣分毫不差的容顏,他也在找著各種借口說服自己方笑語只是長得很像溫英姿罷了。

可借口始終是借口。他在否認方笑語是溫英姿轉世的同時,實則也在期待著。

這才有了他擄劫方笑語之後,除了給她下了藥外,再也不曾粗魯的對待過,反倒是對其十分體貼溫和,一點綁匪的自覺都沒有。

是因為對於方笑語的那張臉,風紫一點也兇不起來。但是,他對此很向往,想要那張臉。所以在方笑語提出可以將這張臉皮剝下來隨身帶著時,他竟罕見的心動了。

但是,思來想去,下不了手。

今日帶著方笑語來到武林大會,原本是想讓方笑語看一出戲。順便挑釁一下葉西辭。可沒想到計劃倒是不錯,方笑語這裏竟然出了岔子。

風紫心裏頭萬分的不愉快。這個葉西辭就這麽重要?既然裝了這麽些天,為何不繼續裝下去?

“你騙我?”風紫被葉西辭一腳踢下高臺,可卻不去找葉西辭報仇,反倒是一臉受傷的看向方笑語,神情覆雜的可寫出一本書來。

方笑語心裏簡直要生出罪惡感來了,一個年級大的可以當他爹的人,依舊保持著一張娃娃臉,看起來就像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一般,用特別委屈特別受傷的目光看著你。不得不說,殺傷力還是很大的。

不過這種罪惡感瞬間就被方笑語給掐滅了。

“你一個綁匪還覺得委屈了?”方笑語暗自搖搖頭,心說同情一個變態是不是有毛病?

風紫頓時被方笑語這話給噎著了。想來想去似乎也對。自己是將人擄劫而去的,還給人下了藥,可不是請人家去做客的,對方騙他也是理所當然。

風紫沒有發現,他已經開始自動的為方笑語尋找借口了。

風紫不知為何,突然情緒便有些低落。他心裏清楚,他不是愛上了方笑語,只是想起她與溫英姿之間可能有關聯,就覺得他們之間其實不該成為敵人。

可自己的所作所為似乎讓對方厭惡他了,風紫突然有些苦惱。

方笑語看著風紫突然間就苦惱起來了,也是對這個人心足像海底針的男人有些無言以對。

有時候腦殘粉是很可怕的。因為太偏執。

葉西辭將風紫踢下擂臺之後,絲毫沒有要守擂的意思,撂下一句讓其他人重新比過的話,隨即他自己也跳下高臺,瞬間就移到了方笑語的身邊,狠狠的將她拉入自己的懷中,左右看著,神色緊張道:“有沒有受傷?”

很好,問的第一句話是有沒有受傷而不是有沒有失節,這重要的信任關卡,葉西辭沒有叫她失望。

如果他第一句問的是風紫有沒有將她怎麽樣,她或許對於葉西辭的所有愛意都會漸漸消失殆盡。

方笑語瞬間就笑了。

不愧是她方笑語的夫君嘛。她開始為上一次葉西辭感染風寒時叫他多喝點熱水一事反省了一下。

呼嘯的破空聲想起,似乎是為了刻意打擾這倆人當眾談情說愛順帶虐狗,伴隨著風紫大喝的那句‘退下’,方笑語連頭都未轉,一手格開了近在咫尺的短劍,順手扯過那拿著武器向她刺來之人的胳膊,稍一用力,人們便聽到了像是骨頭脫臼一般的聲音。而後對方手中的短劍輕松的落到了方笑語的手中,而方笑語絲毫沒有一絲遲疑,一刀從對方手背上刺下,瞬間刺穿了對方的手掌。

那種兵器入肉的聲音,竟聽的人有些打顫。可這卻不是終結,方笑語隨即一腳,踢在了對方的下巴上,看著的人不由得一抖肩,想想都覺著疼。

問題是,那被方笑語踢碎了下巴的刺殺者,手掌原本還被她自己的短劍釘在了椅子上,此刻隨著方笑語的一腳,刺殺者飛出去老遠,而那鋒利無比的短劍就像是剃豬肉似的,將對方的手掌直接撕成了兩半。

“繡球……”

風紫來不及阻止,一切已發生。繡球的刺殺,方笑語的反殺,不過一瞬之間。

他知道,繡球廢了。

而反觀方笑語和葉西辭,依舊旁若無人的秀著恩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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